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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网4月16日讯 72岁的刘克良有数万“粉丝”,其中有读者、有听众、有观众、有网友,他们不是“追星族”,他们都是种稻的农民。

2月5日,春节临近,佳木斯寒地水稻协会的办公室里挤了一屋子人,几伙“粉丝”相约来看望他们心的“偶像”。“刘老师,您指导我种了7年水稻,今天终于有机会和您见面了!”五九七农场吴殿国紧紧地握着刘克良的手不舍得松开;佳木斯郊区莲江口的一对小夫妻又是激动又是懊悔: “没听您的话,今年种子下多了,产量不理想,明年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种!”……
34年从事涉农管理工作,13年离休不离业,著书立说,把田间地头、电台、电视台当讲堂,用寒地水稻叶龄诊断学术成果,撬动三江平原水稻产量大幅提高,受益于刘克良的农户何止万家。
翻开刘克良的《寒地稻作授时历》,何时播种插秧、何时撒药灌水?病、虫、草、冷如何预防?都明明白白地呈现在眼前,可称得上一部种稻“秘笈”。这是基于一种“叶龄模式理论”的专著,用这种物候标志确定稻作农时,不是刘克良的首创,但通过刘克良在三江大地“遍地开花”。
单纯以日期定农时常因年际间气候波动而出现不稳定现象,刘克良用了几十年时间深入田间地头实地观察记录、总结探索,将区域气候特点与稻农的生产实际相结合,发展和应用了适合北纬43—53度范围的叶龄诊断模式,并且用通俗易懂、简明扼要的表述,让农民读得懂、记得住。更妙的是,将水稻生育进程与当地的日平均气温结合到一起,以一张图提醒稻农各阶段需要进行的主要农事活动,一目了然。刘克良说,“一种好的理论要转成现实的生产力需要有一个推广普及的过程,我就是想做好这个‘二传手’”。与袁隆平并称“南袁北徐”水稻专家徐一戎为此书作序称“这本书为叶龄模式理论的推广和普及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。”
从2006年出版的《寒地水稻生育叶龄诊断技术》到2012年的《寒地稻作授时历》,刘克良的书重复印刷5次,销售近5万册。然而出书不是为了赚钱,刘克良的书大部分都是免费送给农民的,桦川和富锦三家合作社自己出资3万元印5000册,免费提供给当地农民学习借鉴,农资商曹洪文也是忠实“粉丝”,在销售农资时送给农民1.5万册之多。
刘克良这辈子就是惦记水稻,2002年从佳木斯市农委主任岗位上退休后心里一直空唠唠的,刘克良说,“选择现任领导无法分身顾及而农民又实际需要的事做,搞叶龄技术最好,又是我的专长。”退休后的十多年里,出书只是方便农民学习的方式之一,刘克良把大部分时间他都放在广播电视讲座上了,佳木斯广播电台《农村路路通节目》他一讲就是七年,每周两节风雨不误,算下来多达700多节300多小时,讲课费分文不要。
吴殿国就是在广播上认识刘克良的,而刘克良也一直关注着吴殿国的产量。刘克良打开泛黄的记事本,里面清晰的记着吴殿国的收成帐:2005年每公顷6.18吨;2006每公顷年6.37吨;2007年每公顷9.3吨……2014年每公顷11吨。跟着刘克良的一路走来吴殿国却从没见过其本人,“我们都是通过电话、网聊沟通的,农忙时每周至少三个电话。”吴殿国说,“今年种的‘325’一般情况下打到9吨已不易了,我打出11吨,如果把刘老师的指导执行到位12吨应该没问题!”
像吴殿国这样的长期帮助对像,刘克良也记不清有多少家了。
刘克良家的大门从来都是敞开的,经常来访的有当地的农民,也有外地的农民。依兰县洪启伟家种7垧稻地,自认为种的很卖力,可产量只有7.9吨,慕名来“问诊”,刘克良从耕种的各个细节“把脉”帮他找到了病因:下籽4两半多了,扣棚插秧都晚了,不会控蘖、施肥找不到重点环节。洪启伟听得心服口服,“种地光能吃辛苦不行,还得靠技术!”
刘克良与农业结了半辈子缘,1968年从东北农学院毕业后响应党的“四个面向”号召,第一个职业就是到生产队当农民。后来除在化肥厂工作过几年外,乡党委书记、副县长、副书记,以至佳木斯农委主任,都是主抓农业工作。管理农业刘克良有自己的理念,“产量要上去,一靠政策调动农民积极性,二靠科学实打实地提高产量。”1993年,刘克良预测到桦川县将面临一场春旱,于是发动群众提早应对,至今桦川县不少农民还记得他提出的“旱田,少动地,早种田,千万别种晚;水田,小满前,全灌严,千万别灌晚,”。“开江就开泵,把凌汛港灌严实”……
回忆起刘克良,在桦川的老同事刘庭海印象颇深, 1991身为农业副县长的刘克良提前预测到来年春旱, 12万亩水田面临提不上水的危险,他亲自指挥清淤,心脏病累犯了。现在“搭桥”的身体与当年的工作拼命有直接关系,刘庭海说,“因为经常加班到到深夜,家里孩子照顾不上,妻子意见很大,也没少受埋怨”。
做了30多年的农业行政工作,可在农民心里他是农业技术员,在同行眼里他是农业专家,而用刘克良自己的话说,“我喜欢技术工作,因此更想做研究,研究更实际,更贴近老百姓,更直接。”